一个自我唾弃的神经质

[带卡]梦想失格(上)

下篇在此 

设定:

  • 《完美和解》姐妹篇,相反设定,互相独立

  • 卡卡西死于佩恩战;预警:本文中有亲脸这种程度的接触

  • 月之眼可行,辉夜及相关设定均不存在,斑没秽土转生

  • 我只是想写一个报社哲学土(土哥的想法、言论与对其他人和事物的评价都带有他自身的强烈主观情绪,请辩证看待

 

01

 

宇智波带土一眼就看见了他要找的人。

 

那人就这么躺在那,无知无觉地,鼻梁以下是做了面罩替代品的白巾,鼻梁以上为厚重的封印眼罩牢牢覆盖,一丝面容也不露。

 

但带土还是瞬间就认出了他。

 

木叶上忍旗木卡卡西,“木叶第一技师”和“写轮眼卡卡西”的名号持有者,白牙之子,四代目火影之徒,那个小时候高高在上,长大了却变得颓废无用,无论哪一种都让人讨厌至极的家伙……

 

带土认得他的形体,姿态,双手,认得他的一切

 

他把手按在了卡卡西的左眼上,自上而下地描摩起来。上至眉弓,下过颧骨,他轻而易举地丈量出了在心里勾画过无数回的那道疤的长度。感应到他人的查克拉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流动,封印的术式激活,文字游走起来的同时开始危险地隐隐发热,倒是带来一种掌下的血肉还在突突跳动的……错觉。

 

虚假的世界,虚假的卡卡西,虚假的温度。

 

带土并没有收手,他知道这只是个警告,当这层布料被破开的时候,才是术式真正发动之时。那瞬间暴发的高热足以将觊觎的手、刀刃,或是别的什么,连同眼睛和头颅一并化为飞灰。

 

“你也觉得我是来拿眼睛的?”他垂下眼去,漠然地问道。

 

他想起出发前白绝问,过了这么多年,是不是终于要把给“笨卡卡”的那只眼睛拿回来了。他当时的回答毫不犹豫,理所当然,不过那种话他在卡卡西的面前是说不出口的。

 

在温热的假象上流连了片刻,他的手沿着卡卡西的颌线滑落下去,取道突起的喉结,最终来到胸前。他执起卡卡西的手,从面具的侧边贴在了脸上:“我相信你,这点默契我们还是有的。”

 

……牺牲于佩恩之役,死因是套取情报与掩护同伴。

 

“同伴。”带土把这个可笑的字眼在嘴里慢慢咀嚼了一遍,而后弯下腰去凑近死者的耳旁,“你知道最想要这只眼睛的人在哪吗?”

 

“你又为什么要把那句轻率的大话记得这么清楚?”

 

“大声点!我听不见!”他突然用力攥紧了五指,力道大到卡卡西的指骨在他的手心里咔咔作响。

 

但那只是僵硬的余音。

 

卡卡西已经不会再感受痛苦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带土不由得放松了手上的力气。支撑着卡卡西无论被生活磋磨成什么样都能重新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的源头就在这里,而他那艰忍的生命力却已然消散,要是现在再把他捏坏,就永远也长不好了。

 

这个世界抹去了琳,又用同样的办法抹去了卡卡西。

 

——没关系。

 

这个世界又一次证明,所谓的希望、未来,以及英雄显赫的名声与褒赏,都是假象,都是空谈,都是诱惑人们以脆弱此身飞蛾扑火的饵食。

 

而那吞食血肉的火焰,竟因着英雄们的殉道越发雄烈,牵引着虔信者的脚步走向下一个轮回。

 

这太荒谬了。

 

——没关系,我还有月之眼。

 

当那红月照亮天空之时,他的眼睛会将这世上的一切痛苦与不幸都涤荡干净。所有的人,都会在无限月读的世界里获得真实、彻底、永恒的幸福。包括琳,包括卡卡西,包括水门老师。

 

“你赖以为信仰的东西根本不存在,还是来我这边吧,卡卡西。够久了,你该来陪我了。”随着带土手上的劲道,卡卡西摇晃着坐起身来,面巾由此跌落下去,嘴唇也微微开启,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带土让他靠进自己怀里,倾身在那颗痣上烙下一吻,触感是冰冷的,但他并不在乎。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以他们接触的那一点为核心,所处的空间开始扭曲,将两个身影融为一体。

 

“扶好,我带你去看我要创造的新世界。要不了多久了,我们所有人,都会在那里重逢。”

 

 

02

 

“现在那一天就要来了。”带土五指耙梳过卡卡西的头发,这触感如同掬起一泓月色,而他就像是月光本身。

 

很快,这泓月色将倾泻到世间各地,没有什么能阻挡,没有什么能遮蔽,所有的阴影都将无所遁形。

 

带土戴上了右手的手套,系紧了面具的飘带,一红一紫的眼睛透出冰冷而坚定的光辉,六倍延伸的视觉清晰地映射出自己的决意。

 

“让你们都等得太久了,这次,我不会迟到的。”障碍均已扫除,万事尽皆完备,该终结这些执迷不悟者无谓又可怜的挣扎了。

 

他的军队已经恭候多时。

 

 

执迷者之所以不觉不悟,自然是因为他们还有得以仰承鼻息的英雄。

 

十尾实质化的力量狂暴地横扫过整个空间,山岳在风暴的咆哮中被荡成碎屑,肆虐的雷电在平地上犁出极深的沟壑,每一个人的五感乃至方位与时间感似乎都在持续的强震中被剥夺。而当一切平息,受伤的却只有漩涡鸣人一人。

 

又是这熟悉的轮回。

 

“根本没用嘛。”鸣人咬着牙露出笑容,鲜血从他的额头一路流到了脖颈,“我说过了,不会再让我的同伴被杀。”

 

太熟悉了。

 

这小子习惯性地追着卡卡西,自来也,水门老师的背影,并没有意识到这回他已然接过了所有的棒,孤身一人走在了最前端。他可能创造过太多奇迹,因而对这个世界和命运产生了错觉。

 

他已经一脚踏在火里。

 

他还年轻,天真,他什么也不知道,宇智波带土想。我也曾为同伴而死,而这个世界又回报了我什么?

 

真可悲啊,漩涡鸣人。

 

我们也真可悲啊,卡卡西。

 

“忘记卡卡西教你的那一套吧。”

 

“什么?!”

 

“我叫你忘掉卡卡西说的……”

 

“我是问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又知道什——”

 

“不珍惜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卡卡西是这么教你的,对吧?”带土恶意地拉长了声音,满意地看到鸣人变了脸色。

 

“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在勾玉面具后扯动了一个无人可见的讥诮笑容:“阿飞,斑,你尽可用各种名字叫我。反正我谁也不是。”

 

该用“那个名字”称呼我的人,都不在这里,甚至俱已不在此世。

 

“本来这样下去,你只有两种下场,不是像卡卡西一样,就是像我一样。”带土抬起手,结了未印,“不过你很走运,不用再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蹒跚下去了。因为现在,我要终结这个世界,开启无限月读。”

 

最后喷出一口咆哮,巨大的恶兽极速收缩成致密的奇点,又因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压力而自我崩裂。在玉石尘屑被高空的冷气吹散之后,十尾人柱力掰下了脸上残留的晶片,睁开了眼睛。

 

没有焦点。

 

 

03

 

疼痛。

 

……在……

 

光在哪?

 

谁……我是谁?

 

赶到战场的波风水门不敢置信地看着四战发起者显露出的真容,这张脸满是自己曾经牺牲的学生的影子,而神气上却又仿佛完全是另一个人。再简单不过的相认顿时就变得艰涩起来。

 

“带土……?”

 

带……什么?

 

疼痛感变弱了。

 

“我们一起向着成为火影而努力吧。”

 

谁?

 

这个压在头上的触感是谁?

 

不对……不……这不是我的目标……

 

“呃啊啊啊啊——”加倍的疼痛和撕扯感再度爆发出来,像是所有的神经都在同一瞬间被利刃反复切割。

 

我不是,我谁也不是,我只是这世间所有的憎恨、愤怒和痛苦!

 

我——

 

“不是你说,要我好好看着你吗?”

 

这个笑容是谁?

 

光,有光进来了。

 

我不是……我是……我……

 

为什么笑容消失了?这流下来的是什么?

 

不该是这样的。不要沉下去,别走……别走!回来!!

 

——

 

“你是我的英……”

 

背后——这个声音,这个人是……

 

“…to”白发少年向前伸出了手。

 

这是在等我?我到底是谁,他在说什么?

 

“卡……”

 

快要够到了,再伸出去一点……

 

"Ob…to,你是……"

 

为什么不走过来一点?到我这边来啊!

 

而白发少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定定地向前伸着手。

 

“卡……”那个名字就在舌尖了!

 

“卡卡西——”他终于抓住了对方的手,同时被冻得一个激灵。

 

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给我热起来啊。

 

少年卡卡西被他用蛮力拖到了跟前,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颇为无奈地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在这样的近距离下,他终于听得清清楚楚。

 

他低下头去,把卡卡西冰冷的手又往自己的心口用力搂了搂:“想起来了,我还有事没做完。”

 

在意识坠入深渊的前一刻,他蓦地以目眦尽裂的力道瞪大了双眼,于非人的剧痛中一把抓住了断崖的边沿。

 

“喝啊啊啊啊——我是——我是——我是宇智波带土!!

 

铎——

 

权杖重重地跺在地上,于在场所有人脑中回响成一片嗡鸣。烟尘散去,宇智波带土以完全的六道之姿直起了身,就像天地初诞,神明从混沌中跨出来那般。他垂眼扫过忍联的千万人马,又仰起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创世剑沼之矛在他的手里逐渐成型。

 

“战争结束了。”

 

他说。

 

—TBC—

 

 本文最大的flag终于立出来了!下篇来拔!

这个土哥连个假队友都没有,一个人打内外两场战争,长得越帅,责任越大。

总算把这一篇给磨出来了,隐喻和flag写得蓝条都空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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